袋鼠

沈腾马丽再次联手,势必击败夏洛特烦恼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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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剧是开心麻花的市场标签,而这部影片独立于以前所有作品的标签应属“科幻”。如果强行把《独行月球》和《流浪地球》这一国产科幻片票房神话相比较,《独行月球》只能算是软科幻。它没有自成体系的科幻逻辑和经得起反复推敲的技术理论,科幻元素更多是为喜剧内核服务的。(比如能够提供给全球直播的通讯设备,为何独独不能与基地中的独孤月取得联系?再比如袋鼠拉车,我没有精确计算过月表引力和摩擦力的一些数据,袋鼠的奔跑速度还能达到时速三十公里吗?独孤月的脸上都结满冰碴子了,在零下四十多度的环境温度中,缺乏保暖措施,还能维持正常生理活动吗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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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部电影的容量是基本恒定的,《流浪地球》作为纯科幻片,“科幻净含量”达到90%,而《独行月球》中喜剧元素充斥了60%以上的空间,因此科幻感相形见绌也无可厚非。而这部影片支撑起主线的,更多的是目标明确的人物行动和生动细腻的角色情感,而不是科幻内核的展示。所以即使有些技术层面的逻辑缺失并不影响影片观感和整体节奏,因为它们本来不是表达重点。而在题材细分后的领域,这两部影片本来也不对标,没有可比性。若非要比较,《流浪地球》也没有《独行月球》这么欢乐的现场氛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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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孤月这个人物的形象在我看来也是有点疏离的。马克思说,人是各种社会关系的总和。但影片从头到尾没有介绍过这个主人公的社会背景。我们只能从他的简历中得知一些零碎的信息(但是在影院中画面一闪而过我也没看仔细……)——飞行器工程师、技术性人才,但全然不知他是哪里人,家人是谁,有哪些朋友,工作履历……也可能导演是在强化他“孤独”的人设,也可能认为模糊掉他的过去,使这个角色抽象化,他才能更好地代表全体“小人物”,或者说他自诩的“中间人”。但独孤月真的算是个“中间人”吗?他能制作爆破装置(炸开了马蓝星的房门)、擅长手工(制作母袋鼠cosplay服装)、会精密的3D打印(制作加特林),头脑灵光(能想出追着太阳绕月球逆行的方案),操作基地里的各种仪器和维修机械更是不在话下,这种水平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全能顶尖技术人才了,“中间人”未免太过自谦。

发布会现场

当然,这种全能也不无为喜剧内核服务的成分在,但只让这个角色更加远离了“现实主义”贴地感。不止《独行月球》这一部影片,历数沈叔叔这么多年的作品,好像每个角色都是在沈叔叔本人身上加一些技能buff,再更换一下故事背景和人物关系,就成了一部新作。《夏洛特烦恼》是梦境穿越、《西虹市首富》是一夜暴富,《独行月球》就是顶尖技术加成了。横向对比之下,人物性格之间的差异确实微乎其微,至少在整体印象上是这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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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,独孤月这个角色还有很多细腻的层面:他富有责任感,直到月盾计划完成后才想着去向心爱的姑娘表白;他足够乐观,独自在月球基地,靠着自制的马蓝星抱枕和与金刚鼠称兄道弟聊以自慰(他唯一一次想要自杀是在发现与地球唯一的通讯方式中断以后,感到极致的孤独和绝望,就像航海者赖以航行的灯塔崩塌了一样。或许孤独是独孤月的宿命,或许人类的确抵抗不了孤独);他有耐性、不达目的不罢休,为拿药瓶可与金刚鼠大战三百回合;同时也善良、重情重义,嘴上说着不救,还是冒着计划失败的风险调转头去救了金刚鼠;他也是一个十足的“舔狗”,马蓝星让他“滚”,他第一回应是“收到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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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部影片的另一个主角,也就是金刚鼠,它身上也是承载了许多功能的:首先,在唯一一个人类存在的月球环境,一个非人类的角色同样可以创造角色交流,从而增加喜剧效果;其次,金刚鼠不仅能在独孤月进行机械技术工作时提供力量和智力支持(比如一顿操作后完成系统自检),也是独孤月在月球基地上唯一的社交需求出口,支撑着他的心理健康;最重要的是,金刚鼠是这趟月球奇遇唯一的幸存者,是独孤月平凡梦想的寄托和延续。如果独孤月早在月盾计划结束后就回到了地球,他一定会去追求自己心爱的姑娘,然后和她白头偕老,子孙满堂。如今,金刚鼠替他实现了这个愿望,也算不负他临终所托。

沈腾

整部片子中我最喜欢两个镜头:第一个是袋鼠拉车那一段,当慢镜头下的独孤月和金刚鼠跨越巨大的鸿沟,迎着蔚蓝的地球形成剪影,一个信仰之跃,恍惚间强化了这种孤胆英雄的心境。那本是他们应该踏足与生活的地方,此刻却显得那么疏离。第二个是影片末尾的拉镜头,从两个人占据整个镜头,到镜头里只剩下渺小的月球,更显示出人类“寄蜉蝣于天地,渺沧海之一粟”的微茫。即使是拯救了整个地球的英雄,在宇宙间也仍是微不足道的。而这种运镜的叙述方式,又有点像一个说书人轻轻拂去话本上的尘埃那样淡然平和。英雄都不居功自傲,只是努力活着。而而独孤月作为一个抽象处理过的角色,是整个人类生存与奉献精神的集中体现。

沈腾剧照

关于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,电影《人生大事》中莫三妹也是这么告诉小文的。在《独行月球》里,独孤月对金刚鼠说,自己不想变成星星。但他最后义无反顾地抱着炮火迎向陨石,粉身碎骨,化成了无数颗星星,围绕着地球永恒闪耀。这也像《人生大事》中莫三妹让父亲的骨灰化作了天上的烟火,星星点点,散落人间。生命这般逝去,除了悲壮,更多的是极致的浪漫。或许因为宇宙是万物之源,奔赴星河、回归宇宙,就等于生命重塑、灵魂生生不息。或许独孤月生来是孤独者的宿命,但他已经熬过最孤独的境界,从今往后,他一定是地球上空最耀眼的星尘,永生永世守护他心爱的姑娘,看着她结婚生子,优雅美丽地老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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